狂怒的咆哮在书房内回荡,震得窗棂嗡嗡作响。长史匍匐在地,抖如秋风落叶,连声告罪:“王爷息怒!王爷息怒!臣……臣失言!臣该死!”
朱高煦胸膛剧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那赤红的双目中,暴怒之下,却是一种更深沉的、无法排解的绝望和空虚。
他仿佛被这瞬间爆发的怒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那挺直的上半身再次如同被砍断的旗杆,颓然、沉重地砸回太师椅宽大的靠背里。
书房内只剩下他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声。良久,那喘息声中,才泄出一句微弱、疲惫、却又带着一种破罐破摔般狠厉的命令,飘向跪伏在地的长史:
“府里……没钱了……”
“那就……加租……”
“告诉那些庄头……今年的租子……加……加三成……”
“一粒……也不能少……”
话音落下,朱高煦便彻底瘫软在那象征着王爵尊荣的太师椅中。头颅无力地歪向一边,空洞的眼神望着雕梁画栋的屋顶,仿佛一具被抽走了魂魄的空壳。
只有那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着这具曾经雄心万丈、欲与天争的躯体,尚存一丝活气。天幕的光芒落在他身上,将那身亲王蟒袍照得华贵依旧,却再也照不亮那双熄灭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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