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纛依旧高擎,但旗下马背上的朱棣,腰背虽挺直,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萧索与暮气。
他微微仰头,看了一眼巍峨却冰冷的北京城楼,眼神复杂难明,最终只是疲惫地垂下眼帘。
旁白音带着一丝冰冷的总结,如同给这场闹剧画上句点:“永乐皇帝第四次亲征漠北,兴师动众,然未遇强敌主力,仅收降一溃败王子,便草草班师。国库虚耗,士气低迷,虎头蛇尾,铩羽而归。”
乐安汉王府。
朱高煦如同一头困在笼中的猛兽,在铺着华丽波斯地毯的大殿内焦躁地踱步。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自己手中那几份情报上,仿佛看到了父皇那萧索的身影,看着那支垂头丧气入城的军队,听着京城人那毫不留情的“铩羽而归”四字,一股难以言喻的、近乎病态的快意猛地冲上他的头顶!
“哈哈哈!好!好一个铩羽而归!妙!妙极了!”他突然停下脚步,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用力拍打着身旁沉重的紫檀木桌案,震得上面价值连城的玉杯金盏叮当作响!他笑得前仰后合,眼角甚至挤出了泪花,仿佛看到了世上最滑稽的喜剧!
“老头子!瞧见没有?!没有我朱高煦!你带着张辅那些只会纸上谈兵的废物,能干什么?!啊?!”他唾沫横飞,声音因亢奋而尖利,“连阿鲁台的毛都没摸到一根!白白跑到大漠喝了一肚子西北风!丢人!现眼!哈哈哈!空耗钱粮!白跑一趟!这脸打得……真他娘的响!”
他猛地灌下一大口烈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让他更加兴奋。他双眼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那是混杂着狂喜、得意和一种扭曲期盼的火焰。
“无功而返?好!太好了!”他神经质地重复着,在大殿里转着圈,“就该这样!就该让老头子知道知道!离了我这柄最锋利的刀,他寸步难行!就该让他撞一次南墙,碰一鼻子灰!”
他内心的阴暗角落甚至滋生出一个更疯狂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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