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面,汉王朱高煦。没有甲胄,只一身玄色劲装,勾勒出依旧雄健的体魄。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困在笼中的猛虎,浑身散发着择人而噬的暴戾气息。他根本不屑于看那圣旨一眼,赤红的双目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焊在父亲脸上。
“陛下口谕:汉王朱高煦,着即离京,就藩青州!钦此!”内侍尖利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不成调。
“就藩?!哈!哈哈哈哈!”
朱高煦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嘲讽、悲愤和绝望!
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沉重的战靴将地上的浮尘踏得四散飞扬!那巨大的压迫感让宣旨的内侍骇得踉跄后退,手中圣旨卷轴“啪嗒”一声滚落尘埃,明黄的绸缎沾满了尘土。
“老头子!”朱高煦的咆哮如同平地惊雷,每一个字都裹挟着积压了十数年的怨毒与不甘,狠狠砸向朱棣,也穿透天幕,震得洪武十三年的时空嗡嗡作响:
“凭什么?!啊?!”
他戟指苍天,又猛地指向应天的方向,手臂肌肉虬结,青筋暴跳。
“就凭他朱高炽比我早爬出来几年?就凭他占了‘嫡长’那两个字?!我朱高煦哪一点不如他?!”
“靖难四年,哪一次冲锋陷阵不是我在前?!白沟河,我替你挡了多少刀箭?!东昌,是谁拼死把你从死人堆里背出来的?!灵璧,又是谁第一个撞开城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