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亲卫死士的拼死护卫下,如同滑不留手的泥鳅,一次次险之又险地避开小股明骑的纠缠,最终,那几张写满不甘与怨毒的脸,在漫天黄沙和模糊的地平线处一闪,彻底消失在苍茫的漠北深处!
旁白音转为沉郁,带着冰冷的遗憾:“然此役,明军虽获空前大捷,阵斩无数,却未能竟全功,锁死胜局!瓦剌三酋率核心骨干遁走,元气虽遭重创,然根基未绝,复仇火种犹存!究其根源,非战之罪,实乃力之穷也:瓦剌轻骑飘忽,败而不溃,四散如沙,追无可追;明军步卒难及,神机营利炮难续,骑兵则因激战耗力、建制散乱,难成追亡逐北之铁拳!”
画面再转:
漠北草原的深处,寒风呜咽。残存的瓦剌部众如同受伤的狼群,舔舐着伤口,眼神凶狠而警惕。
马哈木坐在简陋的帐篷里,看着部族清单上触目惊心的损失,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但当他望向南方时,眼中除了仇恨,竟也闪过一丝狡黠的庆幸——只要命还在,就有卷土重来的资本!
不久,一队打着褪色白旗的瓦剌使者,驱赶着几匹瘦弱的白马,带着“恭顺”的国书,向着北京的方向缓缓而去……
同时,另一片水草丰美的草原上,鞑靼首领阿鲁台接到细作密报,看着描绘瓦剌惨败的羊皮图,脸上露出了贪婪而狰狞的笑容,他用力磨砺着弯刀,厉兵秣马的号角声在部落上空回荡。
旁白音带着冷冽的洞察:“瓦剌暂敛锋芒,行缓兵‘谢罪’之计。鞑靼阿鲁台趁势坐大,磨刀霍霍。朱棣洞察秋毫,一面倾力疏浚帝国命脉之运河,推进定鼎北疆之迁都大业,一面运筹帷幄,巧施离间,坐看瓦剌、鞑靼相争,以胡虏之血,浇灌大明北疆之安宁!”
奉天殿内,天幕的光芒将忽兰忽失温的血火硝烟与瓦剌溃逃的遗憾,清晰地投射在洪武君臣面前。短暂的胜利喧嚣过后,是死一般的沉寂,随即被沉重的叹息与犀利的剖析打破。
“砰!”
朱元璋布满老茧、骨节粗大的拳头,带着积郁的怒火,重重砸在坚硬的紫檀木御案上!震得案上笔架砚台一阵乱跳。
朱皇帝须发戟张,因常年征战风吹日晒而黝黑泛红的脸膛此刻更是涨得发紫,额角青筋如同蚯蚓般暴凸跳动,眼中喷射着骇人的怒火与痛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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