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擂:南京,汉王府的雷霆怒火。
画面陡然切换,色调瞬间变得阴沉而暴戾。
汉王府的暖阁,金猊吐香,一派富贵奢靡。汉王朱高煦,一身墨色暗金纹的亲王常服,衬得他高大健硕的身躯愈发气势迫人。他并未坐着,而是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在铺着厚厚波斯地毯的厅堂中央烦躁地踱步。
刚从北京护送母亲梓宫归来的心腹将领,单膝跪地,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地复述着北京的安排:“……王爷,陛下……陛下已令皇太孙殿下(朱瞻基)再次留守北京,户部夏原吉辅政,总理粮饷……”
“砰——!”
一声巨响!朱高煦猛地抓起手边一只价值连城的羊脂白玉酒爵,狠狠掼在地上!玉屑四溅,琼浆淋漓,染污了名贵的地毯!他额角青筋暴起,双目赤红,如同燃着两团鬼火!
“留守!又是留守!他朱瞻基算个什么东西?!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本王在靖难战场上冲锋陷阵的时候,他还在他娘怀里吃奶!”
他猛地转身,指着北方,声音如同受伤的猛虎在咆哮,震得暖阁嗡嗡作响,“老头子眼里就只有那个小崽子!本王呢?本王的功劳呢?本王的世子瞻壑呢?!”
他几步冲到那跪着的将领面前,巨大的阴影将对方完全笼罩,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本王鞍前马后,执掌最精锐的三千营、神机营!流的血汗比他朱瞻基喝的水都多!现在倒好,老头子把那个小崽子捧到天上坐镇北京,本王的儿子,堂堂汉王世子,就只配在南京这软玉温香里当个废物点心?!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他胸膛剧烈起伏,猛地一挥手,如同斩断一切:“去!给老头子回话!”他嘴角咧开一个近乎狰狞的弧度,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赤裸裸的威胁与决绝,“这北征,本王不奉诏了!让他带着他的好圣孙,自个儿领着那点可怜的兵马,去漠北啃沙子吧!本王倒要看看,没了我这个老二,他这仗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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