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朱棣呲着牙,倒抽着凉气,一只手正用力地揉搓着自己右胸口的位置。他俊朗的脸上肌肉微微抽搐,额角还渗着细密的冷汗,嘴里忍不住低低地“嘶”了一声。
奉天殿前那一幕记忆犹新——盛怒之下的母后,那一记窝心脚可是结结实实、毫不留情!纵然他自诩弓马娴熟,这骤然挨上的力道也让他此刻坐卧难安。
“嘶……母后这腿脚,宝刀不老……”他低声嘟囔了一句,带着点委屈和劫后余生的庆幸。
在他身旁,燕王妃徐妙云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裹在锦绣襁褓中的小小婴孩——正是刚满两个月、睡得正香甜的次子朱高煦。
她另一只手则轻轻揽着一个三四岁、生得白白胖胖的小男孩。
小男孩正是世子朱高炽,他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看揉着腰呲牙咧嘴的父亲,又看看抱着弟弟、神色带着忧虑的母亲,小脸上满是懵懂的不安。
他伸出小胖手,轻轻拽了拽朱棣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爹爹,疼?皇祖母……凶凶?”
朱棣看着长子天真无邪的脸,心头那股郁气稍散,强挤出一个笑容,伸手揉了揉朱高炽的脑袋:“炽儿乖,爹没事。皇祖母……是跟爹闹着玩呢。”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勉强。
徐妙云将朱高炽往怀里拢了拢,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揉腰的丈夫,又投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被夜色吞噬的巍峨宫墙。
公公朱元璋最后那句看似雷霆震怒、实则蕴含保护的旨意——“速送燕王一家回府,无旨不得擅离!”,以及那眼神深处一闪而过的无奈与复杂,她都读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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