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的心猛地一沉,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这绝非简单的夸奖。他喉头滚动,谨慎地低声回应:“四弟……确有父皇当年提三尺剑、扫荡群雄之勇毅神采。”他刻意用了“勇毅神采”这种相对中性的词。
“像咱?”朱元璋猛地转过身,那张饱经风霜、沟壑纵横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眼睛,亮得吓人,里面翻滚着极其复杂的东西——
是骄傲?是愤怒?是冰冷的审视?抑或是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忌惮?
他嘴角咧开一个令人心悸的弧度,那绝非笑容,而像是猛兽在撕咬猎物前露出的森白利齿。
“没错!是咱老朱的种儿!是咱淮西老营里滚出来的种儿!”朱元璋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闷雷炸响在暖阁里,带着一种近乎暴戾的肯定。
他向前踏了一步,目光如电,刺向虚空,仿佛穿透了时空,直接钉在了天幕上那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儿子身上。
“可这骨头,”老皇帝的话锋骤然一转,如同冰锥般寒冷锐利,牙缝里挤出淬了毒的低吼,“硬过头了!硬得敢砸他亲侄子的龙椅!硬得敢把咱定下的规矩,当个屁给放了!”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咆哮而出!积压的雷霆之怒终于爆发!朱元璋猛地挥臂一扫!
“哗啦——砰!”
御案上那只价值连城的洪武官窑青花缠枝莲纹茶盏,连同里面温热的茶水,被狠狠地扫落在地,瞬间粉身碎骨!碎瓷和茶水四溅开来,如同帝国未来难以收拾的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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