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画面再转:
盱眙城头,燕字大旗粗暴地取代了明军的日月旗。
紧接着,影像飞速南掠——扬州西北五十里的天长镇已插上燕军旗帜,时间定格于五月十一至十七日。
最后,画面定格在扬州城。城楼守军寥寥,城门洞开。
一个身着青色七品文官鹭鸶补服、发髻散乱的中年官员,只穿着贴身小衣,狼狈不堪地被几个衙役模样的汉子五花大绑,从一处冒着热气的澡房里拖拽出来,嘴里塞着布团,只能发出呜呜的绝望声响。
一行大字带着冰冷的嘲讽浮现:“五月十八,扬州不战而降。监察御史王彬,缚于沐浴之时。”
奉天殿外一角,平安死死盯着天幕上那个在灵璧之战中,身陷重围、甲胄染血,最终被几个燕军悍卒死死按倒在地的自己——那个未来的俘虏影像。
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拳头紧握,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耻辱!奇耻大辱!”平安的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在低吼,脖颈上青筋暴起,“俺平安……俺平安本该学那西楚霸王,战至最后一兵一卒,自刎乌江!岂能……岂能如此窝囊地被俘?!”
他猛地抬头望天,眼神里是不甘的狂怒,“为何?!为何俺当时不拼死一战?!”
一只同样粗糙有力的大手按在了他紧绷如铁的肩膊上。好友花景,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旁。
花景的目光扫过天幕上扬州投降的画面,又落回平安那痛苦扭曲的脸上,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在剖析一具无形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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