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眉山大捷……斩将夺旗……”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喃喃自语,脸上的喜色如同潮水般褪去,只剩下深深的沟壑和无法掩饰的疲惫,“可……陛下呢?朝中衮衮诸公呢?”
他浑浊的目光扫过周围同僚,看到的是一张张同样写满复杂情绪的脸。
喜悦之下,是浓得化不开的恐惧。他们太清楚建文朝廷内部的掣肘和那位年轻天子的优柔寡断。
天幕已经一次次展示了南军并非没有取胜之机,却一次次因为后方莫名其妙的决策而功亏一篑!这次空前的大胜,会不会再次毁于朝堂之上的一道乱命?
“只求……”另一位勋贵死死盯着天幕上徐辉祖浴血奋战的身影,声音干涩沙哑,带着近乎绝望的祈求,“只求陛下……莫要再出‘奇谋’了!稳扎稳打,乘胜追击啊!”
这低语,道出了广场上所有建文支持者心中最大的恐惧和唯一的、渺茫的期盼。这场仗,他们真的再也输不起了!
奉天殿内,死寂无声。殿外隐约传来的欢呼与低语,更衬得殿内空旷如古墓。
徐达如山岳般的身影依旧伫立在殿心,沉默地承受着天幕画面的冲击。
当看到长子徐辉祖银甲染血、长枪如龙,在齐眉山战场上力挽狂澜,阵斩燕将李斌时,这位老帅的眼底深处,终究还是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
那光芒里有属于父亲的骄傲,但更多的,是被更深沉的阴霾所笼罩的痛楚。
他的目光,落在了同在奉天殿外——视若己出的女婿朱棣,更有他捧在手心的长女徐妙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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