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拍了拍大腿,眼泪都快笑出来,“你猜怎么着?我等到招工结束,就等来家里一封电报,上面两个字,‘满了’!
没办法,这拨满了,那就等下一拨吧。然后过了没多久,县里的各大单位也开始扩招,这次是学历高的优先,那些跟我一样没能被招走的,干脆就去了县里单位上班,也算是‘洗脚上岸’,不用再种地。
当时我就想啊,城里那么多工厂,这招工不能只有一次吧?我还是想回上海,就没跟他们一起去,继续等。
这一等又是一年,这一年因为大招工,那些毕业生早就定好了单位接收,没有新的知青下来。有段时间知青点就我一个人守着,守啊守,守到72年的知青都来了,我也没能等到大招工。
后来跟在上海的同学通信,才知道自从那次大招工之后,学校又恢复了教学秩序,工厂再也不差人。中专生、大学生都包分配,初中和高中毕业生不包分配,虽然是优先招工对象,但是数量又多,有些就要自谋出路,没有单位接收的就要下乡。
为了不下乡,抢那几个漏出来的新名额,多少人都打破了狗脑子,我也就绝了回城这条路的想法。
本来我已经做好扎根卢家湾的思想准备,打算就在这里过一辈子。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没想到又碰上公社招工,虽然名额只有几个,但我的资历最深、学历最高,就被推荐去了公社,然后一直干到现在。”
这些事情叶树宝和杨传福都知道,他这是说给陈凡听的。
没别的意思,就是吹吹水,扯扯淡,追忆一番往昔。
聊了一阵子,一根烟也抽完了,陈凡又给他们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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