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孟买时,他们尚照纽约的惯例八点登门,而后不得不干坐喝茶,看女主人一边忙着打扮,一边要进厨房做饭,一边还怕冷落了我们,不时地礼貌性地寒暄。
他们找到了购买螺丝刀、床单、燃气灶以及电视机的最佳地点。
他们习惯了各种突发情况,若佣人一周不来,他们就自己做家务。
如果马桶的水箱开裂了,他们已掌握了诀窍:打电话让人来修,但不是找管道工,而是找电工,他为人正直可靠。
电工会带管道工一同上门,若见后者又要在收费上动歪脑筋,便会支开这心术不正的人,自行为他们修理水箱,他会用水泥将陶瓷箱体粘合好。
倒不是说他们肯定就不再吃亏上当了,而是他们已非初来乍到,两人在和金钱打交道的事上已交了不少学费,也舍弃了美国人规规矩矩的那一套。
有一天晚上阿卡什还骗到了计程车司机,他在午夜刚过时送阿卡什回家,走夜路收费更高,但阿卡什的手表慢了几分钟,当时正显示11:57。
他把表给司机看,对方按入夜前的标准算他车资。阿卡什在听到孩子纠正他的错误时,方才意识到自己在孟买已变得多么狡诈。
这座城市毫无诚信可言,阿卡什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他本可以在曼哈顿继续享受精英生活,做自己的程序员。
可是家里老人想念的紧,发小又不止一次在电话里表示:未来的印度,计算机大有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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