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映着她发间银丝,像落了层薄雪。
朱元璋咧嘴笑起来:“当年在滁州,妹子用雪水给咱洗冻疮,咱都熬过来了。”
“那时你只是个百夫长!”马皇后提高声调,“如今整个大明压在你肩上,白日廷议、夜半批红,五更天又要起,戴思恭说你再这般熬,肝火要烧穿脉了。”
朱元璋把脚从盆里抬起,水花溅湿了皇后的裙角:“浙江倭寇、陕西旱灾……国事繁多啊,咱这里迟一刻朱批,地方上就多死百十号人!”
“那也不能拿命去填!”马皇后瞪眼,“你道我不懂?标儿昨日来请安,说兵部那些杀才,专挑戌时递八百里加急!”
边说,边打开桌子上的盖子。
朱元璋望着鸡汤,心中暖暖的。
“今夜最多再批十本。”皇后边盛汤边道,“徐达家的丫头新送了副护膝,说是塞了漠北驼绒,你明儿带上。”
二更梆子响过三重时,值夜太监在起居注上记道:
“帝足疾发作,后以药汤濯之。陛下阅河南河道图至子时,娘娘剪烛三次,添安神香两回。丑初,同榻而眠,帝鼾声如雷。”
次日寅时,朱元璋在睡梦中被推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