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一个司直匆匆跑来,脸色有些发白,“沈万金的贴身书房…找到了些东西,您…您最好亲自去看看!”
沈万金的书房在主院深处,装饰极尽奢华之能事。紫檀木的书架直抵屋顶,摆满了古籍珍玩。一张巨大的金丝楠木书案上,文房四宝皆是精品,旁边还放着一个精巧的鎏金香炉,炉内冷灰散发着淡淡的、与金匣香气截然不同的檀香。
吸引侯砚卿目光的,是书案一角。那里散乱地堆着几本厚厚的账簿,封面是普通的蓝布。但其中一本,却被粗暴地撕掉了大半,只剩下一些残破的纸页,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看不懂的符号和数字,像是某种密码。旁边,还有几张揉成一团又被展开的信笺,信笺上并无署名,字迹潦草,透着一股焦躁:
“…风声紧,鹰犬已嗅到味儿…速将‘火种’转移,不可再留于长安!…‘金丝雀’已躁动,恐生变!…三日后子时,老地方交割,逾时不候…若匣中物有失,你我都得掉脑袋!…”
“‘火种’?‘金丝雀’?老地方?”侯砚卿拿起那张信笺,指尖仿佛能感受到写信人当时的惊惶,“沈万金…果然不只是个商人!”这分明是黑话,指向某种极度危险、见不得光的交易或物品!那“金丝雀”,会不会指的就是那个致命的金匣?
“管家何在?”侯砚卿冷声问。
早已面无人色的管家被两个差役押了进来,腿一软,噗通跪倒在地。
“沈万金死前三日,见过什么人?有何异常?”侯砚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直刺管家心底。
管家抖如筛糠,汗如雨下:“回…回大人…东家…东家这几日确实心神不宁,脾气大得很…书房的门总是关着,不让小的们靠近…见…见过的人…除了几个相熟的胡商,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侯砚卿追问。
“就是…一个戴着大斗笠、看不清脸的人…来了两次,都是夜里,从后门进的…东家亲自迎进去,在书房谈了许久…那人…那人身上…好像…好像有股子怪味儿…”管家努力回忆着,脸上露出恐惧,“像…像是庙里烧香的味道,可又…又有点呛,有点腥…对了!最后一次来,就是…就是东家出事的前一天晚上!”
庙里的烧香味?又呛又腥?侯砚卿心中一动,这描述…与金匣中那奇异的冷香,隐隐有几分相似,却又不同。金匣香是甜中带冷冽铁锈腥,管家闻到的,则是烧香混合呛腥…这会是同源的不同变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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