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泾猛地闭上眼。
原来他不是没人爱啊,不是被抛弃的野种,而是被母亲用整个余生守护的珍宝。
裴泾喉间哽咽,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想起那年寒冬,他跪在佛堂外整整一日,求母亲看他一眼,可直到他冻得昏死过去,那扇门也未曾打开。
——不是不愿,而是不敢。
她怕自己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将他拥入怀中,怕自己的一个眼神,就会引来皇帝对裴泾身世的怀疑。
他低头哽咽道:“原来,我活着,会让旁人这么难。”
“松年啊,你不可如此想啊。”曲嬷嬷拉着他,“你是他们的念想,若不是因为有了你,你母亲便随你父亲而去了。你知道平王为何给你起名叫松年吗?”
裴泾抬起模糊的眼看向她。
曲嬷嬷目光落在阳光斑驳处,想起平王含笑抚着王妃的小腹,他说:“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不论男孩女孩都是天赐的礼物,不求吾儿建功立业、名扬四海,亦不求她艳压群芳、名动京华,只盼他平安喜乐,松鹤延年。”
曲嬷嬷哽咽道:“阿钰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可他希望自己的孩子能长命百岁,松年松年,松鹤延年,他盼着自己能熬到你出生,可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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