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十七八的年纪,唇上留了八字胡,很是瘦弱,脊柱有些佝偻弯折,他手长脚长,那差役服不大合身,使他穿上后也像是个大马猴。
从年纪来看,他叔爷死前,他应该是记事的年纪了,这样的大事问他应该是清楚的。
她一问完,周大的脸色一下青白交错,死死咬着嘴唇摇头:“很可怕、很可怕——”
他不敢说。
赵福生此时可没功夫与他打哑谜,她厉声大喝:“说!”她之前问话细声细气,神色温和,此时面沉如水,目光锐利,不怒自威,令周大一个激灵,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答道:“我那叔爷死前,身上的胸口、后背长了七八个怪疮,那怪疮初时黄豆大小,呈红色,我叔爷只当是被虼蚤咬过,不以为意,哪知一天时间,便长大了许多,像鸡蛋一般,锃光瓦亮的——”
他说完,这才’咦’了一声:“我怎么跪着?”
“少废话,继续说!”赵福生沉声道。
周大被她喝得一抖:“那疮一长大了,竟似是长出了一些斑痕,而且疼痛钻心,我叔爷一宿一宿的睡不着。”
周大既然能当差役,自是世袭的,他家里叔爷能为吴家守门,也算有门路。
叔爷生疮后,先是要找城里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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