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离城南可不近,一来一回至少半个多时辰。”钱老爷心中揣测着,嘴里应道:“事发当日,常金水是雇佣了牛车,行至半道,在郡中天水胡同一带突然从车内起身。”
他对这桩官司确实下了功夫,说得头头是道:“当时赶车的人叫胡浑子,是个老头儿,说常金水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叫他也不理。”
那会天色擦黑,胡浑子还赶着车,哪知常金水竟迳直从行走的牛车上跳下去了,将胡浑子吓得不轻。
他害怕出事,忙将车停靠在路边,又喊了常金水两声,常金水没有答应,只往前行。
“胡浑子想,常金水毕竟是药铺的掌柜,不是糊涂人,又想他去了小妾家中,兴许是喝多了黄汤,一时内急。”一个好端端的成年人,总不可能出事。
“哪知常金水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
钱老爷的说法可与常家人一开始认知的截然不同,他话音一落,常三、常四脸上露出惊骇之色:“我二哥死前,竟然还有人同行?”哪些一来,事情就难办了。
他们一开始咬死杨开泰杀人,无非是常金水死时身边无人,又值夜晚,这事儿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扯不清。
可现在钱老爷提及常金水临死前身边还有同行者在,常三、常四一下就慌了神。
“有的呀。”钱老爷笑意吟吟道。
常三闻听此话,已经心知不妙,咬牙跺脚:“那你早前怎么没说呢?”钱老爷冷笑着推脱:“你们也没问。”“这——”一句话说得常三、常四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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