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十二低头,很是不安。
顾正臣手指点在一行文字上,眯着眼道:“那你也应该知道,晋王不仅从蔺家查抄出了不少银钱,还有一批盐。从蔺家的账册上来看,仅去年至今年九月,其贩卖私盐所得便超出两万两。”
“据此推算下,一年九个月中,蔺家手中的盐至少有五千大引。五千大引,二百万斤盐,你告诉我,整个高家港盐场,一年能产多少大引,多少斤?”
刘十二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朝廷规定,按丁配额,每丁岁办小引盐十六小引,也就是八大引,合三千二百斤。一千六百二十五丁,一年下来制盐一万三千大引,合五百二十万斤。”
顾正臣将一本册子翻盖在桌上,又拿起了一本册子:“一年中,蔺家至少从盐场拿走三千引,占整个盐场盐课的两成还多。那余盐剩下多少大引,这些余盐的账本,为何记录的错误频出,甚至有些月份根本没有记录余盐数量?”
刘十二为难不已,低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负责催灶丁缴盐课,灶丁手中的余盐并不在盐课之内,不需要我去催……”
“你不知情?那就说出一个知情人的名字来。”
顾正臣言道。
刘十二苦涩不已,可也无他法,只好说道:“兴许副提举张寻知晓,他负责造册。”
顾正臣看向林白帆:“将这张寻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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