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臣想了想,决定亲自去一趟工部衙署。
果然不出预料,严达根本不答应顾正臣的造船计划,眼下河南决堤,温州府又出现海水倒灌,朝廷赈灾的钱粮都开始紧张起来,怎么可能会在这时候答应造船,一旦上书给皇帝,自己很可能会被呵斥一顿。
任凭顾正臣说了许多好话,摆明情况,给出利弊,严达还是不答应,甚至还丢出一句:“宝船耗资巨大,工部正在核准是否取消,改造大福船。”
顾正臣面对不给面子还拆台的严达无可奈何,见他还想对宝船下手,只是淡然一笑:“严尚书,宝船之事顾某劝说一句,还是莫要触碰为上。”
严达很不乐意:“工部的事,岂能你插手?哦,忘记你了,你还是个工部主事,怎么,你想为我这个尚书拿主意?”
顾正臣呵呵笑了笑,起身行礼离开。
工部侍郎孙敏看着顾正臣离开的身影,走至严达身旁,低声道:“严尚书,顾县男深得圣心,如今得罪他,岂不是……”
严达暼了一眼孙敏,不以为然:“得罪他,最多贬官。可若是不得罪他,反而与他走得很近,那就不是贬官的问题了。孙侍郎,两者相权取其轻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孙敏恍然。
朝堂之上,没有人不知道陈宁与顾正臣不合,两人曾在大朝会时公然撕破脸,陈宁但有机会,都恨不得将他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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