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宜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哈了一口气:“定远侯所言极是,我在来的路上想过这里的弊政很多,可不敢想是如此之多,就说那府衙,竟是朝老爷们开的,不是朝百姓开的!还有那通判,连朝廷的税都敢转手包给大户去办……”
顾正臣知道这种行为,后世有个词,叫外包。
比如管理小摊小贩的,外包给一些人,让他们赶人走,出了事,说是外包的,不出事,那就继续干,当官的轻松了,苦了的是底层的百姓。
毕竟外包的本质是求利。
没利,那就暴躁,暴躁起来,就容易出事。还有层层外包的,层层求利,层层施压的……
感情后世玩的一些招,在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历史中早就出现了,哪怕知道问题很大,但图省事,图利,也一样去办,哪怕是什么一些专门反映问题的热线也能外包出去,过滤过滤多省事,这一下不就清净了,还节流了呢……
韩宜可说了一大堆,朱棡也跟着说所见所闻。
顾正臣看着两人打开话匣子,便安静地吃着饭,直至两人说了半个时辰,这才停了下来,顾正臣叹道:“所以,你这个知府不好当,担子重,但总归现抓重点。”
韩宜可问道:“定远侯的意思是?”
顾正臣肃然道:“釜底燃着柴,需要想办法,不让这水沸腾起来,烫死烫伤无数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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