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汝楫瞥了一眼张培,对吴康恭谨地回道:“海寇劫掠崇武,昨晚逼近惠安县城二十里,白日没了踪迹,想来是躲避在山林之中,等待晚上趁着天黑来攻县城。至于人数并不确定,但少说也有八九十人。”
八九十名海寇,人算不了多,但足以让县城紧张起来。
毕竟一个县城的武装力量十分有限,衙役和巡检司加起来也就四五十人,而这些人是民兵,不是军士,战斗力有限,胆量也不大,面对穷凶极恶、残暴杀戮的海寇很可能一哄而散。
吴康脸色凝重,沉声道:“城内百姓如何?”
时汝楫哀叹,忧愁地说:“还能如何,人心不安,昨日还有人趁乱抢了粮铺。百姓家家闭门不出,生怕海寇打入城内来。”
吴康听闻,肃然道:“人心不稳时最容易出乱子,现在你立即派衙役敲锣,沿每一条街道去喊话,告诉百姓们,泉州卫指挥佥事周渊已经带军士出发,海寇定不会入城,让百姓安心。”
时汝楫应声,安排县丞去办。
张培看着离去的县丞,还有悠闲喝茶的主簿,杵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典史,嘴角微微动了动。
这群人倒还真是有些心性,海寇都到城门外不远了,今晚很可能会攻城,一个个却不怎么紧张,这胆量确实不小。
日落之后,夜幕遮盖了过来。
阴天,夜有些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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