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滑州刺史、以及刺史身后的一大帮地方官员,被逼得都病急乱投医了。
他们的心理,马周也能猜到几分——
诸官大约是见他这位京城来的工部侍郎全程镇定自若,以为他有脱身之法,所以来走动走动,请教活命的办法。
殊不知,马周这么云淡风轻,不是因为自己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恰恰相反,他是自知没有活路,加上自己又有着读书人的气节、一心求死殉国,“双向奔赴”之下,才这么淡定的。
马周也不忍心蒙骗这些快要踏上绝路的倒霉蛋,实话实说道:
“张使君,大河改道殃及黄、汴、淮沿岸十州、上千万的百姓。
“溺死淹死之人,几何?大灾之后必有大疫,病死之人几何?灾区粮食绝收,饿死之人几何?
“还不说洪水退去以后,田地盐碱不可耕种;也不说水灾过后虾生蝗,蝗灾几乎必定接踵而至;更不说灾后必定匪盗横行,让幸存者不得安心生产。
“这长长一串损失,大不大呀,张使君?”
张刺史被问得冷汗直冒,艰难地咽了口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无比、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僵硬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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