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接血!”他冲着一旁的学徒喊道,年轻人慌忙举起搪瓷盆,盆沿还沾着前日刷锅的水渍。
沸水在两口大铁锅里翻滚,蒸汽裹着鸡毛的腥气直冲屋顶。
女同志们戴着粗布手套,将宰杀后的鸡按进热水里来回搅动,烫得发白的手指在水中摸索着拔毛。
“这只老母鸡的毛真难拔!”王婶的声音从蒸腾的雾气里传来,她使劲扯着翅根的硬羽,溅起的水花在棉衣上洇出深色痕迹。
几个男工举着铁钳守在锅边,随时将漂浮的鸡毛捞起,避免堵塞排水口。
案板上堆起小山似的鸡,张师傅的菜刀上下翻飞,刀刃与骨头碰撞发出“咚咚”闷响。
他精准地将整鸡分成两半,肥美的鸡油顺着刀锋滴落,在木板上聚成油汪汪的小滩。
“两人一份!记好工号!”他一边分切,一边冲着记账的文书喊道。
文书冻得通红的手指捏着铅笔,在泛黄的纸上快速记录,笔尖划破纸面发出细微的“刺啦”声。
寒风卷着血腥气扑进厨房,却被灶膛里跃动的火苗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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