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响起抽气声,有孩童兴奋地蹦跳,震落头顶树枝的积雪。
梁村长举起马灯,光柱扫过村民们惊喜交加的面孔:“会编竹器的,明早到队部登记!能编筐的编筐,会织席的织席,只要手艺过硬,不愁没活计!”
他特意晃了晃手中的竹篮,细密的纹路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就像这样的手艺,都给我亮出来!”
人群开始骚动着散去,三三两两的议论声在雪夜里飘荡。
张二媳妇攥着丈夫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哭腔:“他爹,咱家那套编灯笼的手艺,这下可派上用场了.”
在老槐树下,梁村长望着村民们渐行渐远的背影,马灯的火苗突然蹿高,照亮他眼角未干的泪痕——这场在寒冬深夜召开的大会,终于让沉寂太久的村庄,重新响起了久违的生机。
月光爬上老槐树的枝桠时,梁村长家的土坯房里仍亮着昏黄的煤油灯。
八仙桌上摊开皱巴巴的牛皮纸,梁靖国用冻得发红的手握着铅笔,在纸上沙沙记录。
“老赵家两口子能编竹筛,老孙头擅长织鱼篓”梁村长一边往烟锅里填着自制的旱烟丝,一边掰着粗糙的手指盘算,烟灰不时落在密密麻麻的名单上。
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王婶裹着褪色的蓝头巾闯进来,鬓角的白发上还沾着冰碴:“村长!俺家那口子年轻时在竹器社当过学徒,能编花样!”
她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竹编蚂蚱,翠绿的篾条在灯下泛着微光,触须和翅膀的纹路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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