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早上不到十点钟的样子,终于回到钢铁厂。
周大福的睫毛早已结满霜花,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因长时间紧绷而微微发麻,当厂区大门的轮廓终于刺破雪雾时,他听见身旁的王师傅重重吐出一口浊气,那团白雾在冷空气中瞬间凝成细小冰晶,簌簌落在褪色的工装裤上。
两辆卡车碾过结冰的铁轨道口,防滑链与钢轨碰撞出尖锐的声响。
仓库前的空地上,早有裹着军大衣的工人举着手电筒等候,光柱在雪幕中切割出晃动的光路。
“可算回来了!”卸货班长小跑着迎上来,哈出的白气模糊了护目镜。
周大福跳下车时,冻僵的双腿几乎无法打弯。
他强撑着走向车厢,金属护栏的寒意顺着掌心直窜脊梁。
“小心点些。”
他扯着沙哑的嗓子指挥,手电筒光束扫过车厢里码放整齐的菜筐,
“先卸青椒和西红柿,最后再卸白菜梆子。”
话音未落,十几个工人已默契地排成长龙,麻绳摩擦声、竹筐碰撞声顿时在空旷的厂区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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