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将养鸡场的围栏染成琥珀色时,周益民推开吱呀作响的竹门,混合着干草与禽畜气息的热浪扑面而来。
李村长举着生锈的手电筒在前引路,光束扫过密密麻麻的鸡笼,白羽鸡受惊般扑棱翅膀,扬起细碎的绒毛在光柱里翻飞。
“周科长您看!”李村长踩着满地秸秆快步上前,胶鞋陷进松软的泥土里,“这批芦花鸡养足了六个月,每只都吃山虫和饲料长大!”
他弯腰抄起一只肥硕的母鸡,鸡爪蹬在他粗布衬衫上留下泥印,“您摸摸这胸脯肉,紧实得很!”
周益民用手指按在鸡脯上,触感弹而不软,鼻腔里充盈着新鲜草料的清香。
他蹲下身子查看鸡笼底部的排水槽,发现垫着的稻壳干燥蓬松,几乎没有积粪:“防疫措施做得不错,通风口还加装了防虫网。”
话音未落,李村长立刻来了精神,脖颈处的皱纹里都沾着秸秆碎屑:“全按您上次给陶家村的法子来的!”
李安国半跪在泥地上,笔记本摊在膝盖上飞速记录。
钢笔尖划破纸面的沙沙声里,他抬头望向暮色中的鸡群——那些在围栏间踱步的芦花鸡脖颈泛着金属光泽,鸡爪刨开泥土翻出蚯蚓,发出欢快的咯咯声。
李村长举着电筒的手微微发抖,光线在周益民的侧脸晃出明暗交错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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