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魁首啊——六六顺!”大福爹和李峰的吼声盖过了碗碟碰撞声。
李峰的白衬衫早已解开领口,露出古铜色的锁骨,他夹起块炖得酥烂的牛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喊:“叔,您这酒比城里的二锅头还烈!”
大福爹笑得见牙不见眼,又往他碗里添了勺肉汤:“管够!管够!”
当墙上的挂钟敲响第八下时,周大忠的脚步开始打晃。
他靠在廊柱上,看着李秀兰正帮王婶添茶,蓝布衫的袖口沾着菜汤,却笑得比马灯还亮。
突然,一阵眩晕袭来,他伸手扶住柱子,却把挂着的纸花碰落在地,惹得哄堂大笑。
周大福更夸张,正搂着三叔公的脖子讲卡车经,舌头都捋不直了:“三叔公……那车轱辘比您的锄头把还粗……”
“不行了不行了!”陈淑敏最先发现丈夫的异样。
就这样,这场婚宴在两位新郎官都醉倒后结束。
月上柳梢时,饭堂里只剩下零星几个收拾碗筷的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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