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柱的竹竿弯成了弓形,浮标猛地沉入水中。
他涨红着脸拼命收线,水花四溅中,一条近两斤重的黑鱼破水而出,鱼尾扫得岸边泥浆飞溅。
“好样的!”老支书拄着拐杖快步走来,“这鱼够秤!”周大柱抹着脸上的泥水,笑得合不拢嘴,鱼竿上还挂着半截被咬烂的布条——竟是用他的汗衫改的鱼饵。
正午的阳光如同融化的金箔,炙烤着周家庄的芦苇荡。
水面蒸腾着细密的暑气,将对岸的人影扭曲成晃动的虚影,唯有岸边的芦苇在热浪中耷拉着叶片,偶尔被掠过的风掀起灰白的叶背。
蝉鸣声铺天盖地,与水面偶尔传来的鱼跃声交织成夏日独有的韵律。
二柱的鼻尖沁满汗珠,死死盯着水面上那截染成红色的浮标,指节因攥紧鱼竿而泛白。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只有芦苇丛深处传来的蛙鸣断断续续。
突然,浮标猛地往下一沉,又迅速弹起半指高,惊得水面漾开一圈圈细密的涟漪,将倒映的蓝天白云搅成破碎的光斑。
这个细微的信号让他瞳孔骤缩——是大鱼试探!他屏住呼吸,看着浮标第二次下沉,这次直接没入水中,水面顿时炸开碗口大的漩涡,惊起几只停在芦苇上的蜻蜓。
“有了!”二柱暴喝一声,手臂如弹簧般后仰,枣木鱼竿瞬间弯成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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