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我们的银两不够了吗?”
站在船头吟诗的陆清栩走了过来,他年纪不过四十多,但头上已经有了一些白发。陆凝从自己接受的记忆来看,陆清栩平时表现得无官一身轻,肆意潇洒的样子,实际上恐怕也在为朝堂局势而忧心。
在对大魏的忠诚上,多年为官的陆清栩甚至有些迂腐。
“唉,在您还要‘夜醉桥头明月前’的时候,是不是要考虑一下您是被安上了什么罪名才被罢免的呢?我们自京城离开之后,您既不想跟他人挤在同一辆马车,也不愿意晚上找间破庙露宿。到了走水路的时候,有客船不坐,偏要自己驾一叶小舟顺流而下……”
陆清栩走了过来,在船边坐下。
“那不安全。”
“不安全,您总是说不安全,可是我们……”陆凝往船头看去,那里有一位老船夫。这位老船夫又聋又哑,从记忆中看,是陆清栩找到的,她也不知道陆清栩为什么会找到这么一个人。
“阿凝,我知道你是好意。但你也知道,在回乡之前,我们还要稍微绕点路,去参加栾老爷子的寿宴。”陆清栩低声说道,“镇剑山庄是当今江湖八大门派之一,阿凝,以往你与我在京城,对这些只要道听途说即可。然而如今,我既已无官职,你便要对当今的江湖形式有所了解的。我自你幼时便聘请教师,传授你武艺道法,然而你从未涉身江湖。”
“……可那和我们一路上这么麻烦有什么关系?”
“人心不古,阿凝。”陆清栩苦笑,端起一碗鱼汤,“便是我十年前任一州知州之时,天下世道还没有如当今般混乱。先帝治下,虽有灾祸,黎民百姓尚可裹腹,而龙德元年至今,只是闹到朝堂上的起义便有三起,饥荒流民之事更不知凡几。大魏天下,虽江河万里,却不见几处安宁。”
陆凝认真地听着陆清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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