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壶里发出烧水的响声。
祁连掀起眼皮扫他一眼,道:“老爷子,您这是又睡不着了?”
元老抬手按按脑门,声音闷闷地喊:“言承。”
祁连听不得那两个字,一听心口针扎似的刺痛。
本来身上背着姐姐、养父母和师父的仇恨,压得他透不过气来,如今还要背上亲生父母的死,以及造化弄人的巨大落差。
祁连抬手往下压了压,说:“还是叫我祁连吧,或者叫臭小子,总之不要喊我那俩字。”
元老仿佛没听进去。
他抬起浊白的老眼定定瞅着他,声音越发闷沉,“言承啊,听阿峻说,那桩陈年旧案查得有些眉目了,再给些时间,你该报的仇就能报了。”
祁连微微颔首,“我知道。”
元老自顾自地说:“等案子判下来,你会被关进最高级别的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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