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魂链彻底崩裂的刹那,天牢顶部的青砖轰然坠落,银铃的残片嵌进林莉掌心,混着桂花香的蛊雾漫上来,她忽然听见记忆里小染的笑声,和此刻石柱断裂的“轰隆”声叠在一起,把那块曾被夸“像花一样美”的胎记,永远埋进了带着咒光的黑暗里。
早在一年前凌霄城霜降那日,神机营辕门处的铜铃突然急响。
守兵抬头时,便见个身着月白道袍的男子负手而立,道袍下摆的“镇邪符文”随寒风翻卷,腰间玄铁符囊上的“玄”字千卫令牌轻晃——正是赵成明。
他肩背挺直如观中那株百年银杏,霜风掠过发梢时,他抬手将飘到眼前的墨发别至耳后,指尖还沾着未洗的朱砂红痕——那是今早为军士赶制“清灵护心符”时蹭上的,红痕落在苍白指节间,像朵开在雪地里的倔强小花,衬得眉心那点常年绘制符箓沾染的朱砂痣,多了分人间烟火的温度。
出身于隐世宗门符渊观的他,曾是观中最年轻的“地境大圆满”弟子。
世人皆知符渊观符术分人、地、天三境:人境修“引灵符”驱邪,地境御“雷火符”战敌,天境触“法相符”窥天道。
而他的机缘,始于幼时在“渊墟古泽”拾得的半片上古符文残片——那时他总在演武场用露水画符,看晨光顺着笔尖渗入地面,画出比寻常弟子人境三重还要透亮的灵光。
午间窝在藏经阁啃《九霄符典》,书页间还夹着当年画废的“引灵符”,边角歪歪扭扭,像极了十六岁那年偷画“御空符”时的模样——那时他引动古泽符文虚影,让本该滞空半刻的符箓托着自己在飞檐盘旋了一盏茶工夫,观主敲着他手背笑:“符术如人心,稳得住笔,才镇得住邪。”
后来镇北王楚吞岳三顾茅庐,他望着渊墟古泽中被邪符污染的水泽沉默良久——观主说“符术止戈为武”,可当他看见村落里被傀儡兵拧断手腕的孩童、被蚀骨毒染青双目的妇人,才懂“道”不在典籍里,在苍生眉梢。
于是他带着观主赠予的“护道印”——那枚绣着太极纹的符章此刻正贴着心口发亮——踏入神机营,把地境“雷火符”改成能批量印制的“爆裂符”,让玄字千卫的箭羽裹着驱邪灵光。
在面对西域邪修的“蚀骨符毒”,他蹲在军医帐里熬了三天古泽灵水,朱砂在符纸上晕开的“清灵护心符”,能让中毒军士心口的青黑纹路瞬间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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