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混着茶沫子泼在青石板上,被过往的脚夫踩成细碎的“证据”,转眼就成了绸缎庄老板娘跟绣娘的嘀咕:“难怪西南大将军最近总关着辕门,敢情是收留了自家堂哥?”
他算准了市井的舌头比快马还快。此刻巷口的烧饼铺飘出葱油香,掌柜的正给熟客装饼:“您猜怎么着?西市的王屠户说,昨儿夜里看见三辆带篷马车进了西南大将军府后巷,车辙印子深得能埋住马蹄——可不是往里头运兵器么!”
这话被买饼的更夫听了去,敲梆时便多了句尾音:“三更天——防贼防盗——西南有匪亲连亲嘞!”梆子声撞在青砖墙上,惊飞了檐下避雨的麻雀,却把“陆东山逃往西南”的“真相”,敲进了每个路人的耳朵。
楚凡哪会怀疑?当他在摄政王府听见亲卫转述“城门口茶倌亲眼看见”“烧饼铺掌柜说得有鼻子有眼”,那些带着烟火气的“亲眼所见”,比任何密报都更像“活着的证据”。
急怒之下,他不会细想老茶倌的碎银是他给的、王屠户的马车其实装的是粮草——市井百姓不懂权谋,却最会把“看见的影子”编成“可信的故事”,何况“堂弟收留堂哥”本就是常人眼里的“人之常情”。
靴底碾过东南方向的湿泥,他听见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议论:“听说禁卫军往西南去了!”
“可不是嘛,陆东山跟西南大将军那关系,可不就得往那儿跑?”
夜风裹着这些话掠过他青衫,袖口的残菊被吹得晃了晃——这满城的“亲眼所见”,早替他在楚凡心里钉死了“西南逃路”的标签。
而他此刻踩过的泥点,混着东南方的晨雾,正悄悄替他抹去行踪,就像市井里的谣言,用无数个“模糊的真相”,织成了让对手不得不钻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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