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望向帅帐前的三盏灯笼,烛火在夜风里晃出暖黄的光晕,却被他眼底的阴翳吞得干干净净:“等他走到第三盏灯笼下,你用铁手锁死退路,我借槐树灵力缠他经脉——就算他带着神机营的魄光护体,蚀魄散入血的刹那,也得把这满肚子的‘忠君奏报’,全吐成一地黑血。”
夜风忽然卷紧了槐树叶,磷粉被吹起几星,落在灯笼纸上发出“滋滋”轻响,像某种隐秘的死亡预告。
远处帅帐里,墨辰正就着孤灯翻看奏报,指尖在“东南民生”几字上顿了顿,却不知百米外的阴影里,“归宁”二字的暖光下,早埋好了带毒的“棋子”——有人算准了他的归心,便把杀招藏进了这暮色里的“安稳注脚”,等那脚步声再踏碎一盏烛火,便是阴谋破土的时刻。
林羽翼的指节爆响如炒豆,铁手背上的青筋顺着罡气游走,凝成暗黑色的纹路——那是黄魄境功法运转到极致的征兆,铁皮包裹的指尖甚至迸出细碎火星。
“上次黑煞蜂那蠢货偏要炫技,这回咱们直击要害。”他盯着帐内透出的孤灯,瞳孔随黑影晃动骤然缩成针尖,喉间话音未落,已听见碎石碾过靴底的轻响。
墨辰的玄色衣摆被夜风掀起时,腰间佩剑果然未出鞘,火器囊却空瘪如败叶——正如密报所言,长途奔袭下他弃了“凡俗火器”,却不知暗处的杀机早盯上了他空门。
当靴尖踏碎第三盏灯笼的灯穗,碎瓷与火星迸溅的刹那,铁手背上的暗纹罡气突然暴涨,劲流先于拳风压弯了整片草茎,连帐角铜铃都发出刺耳锐响!
林羽翼的铁手挟着裂山之势砸向他右肩,地面草皮被劲流掀起,如绿色浪头裹着细沙拍向帐角。
墨辰旋身时听见衣料撕裂声,铁手擦着肩头掠过,罡气在皮肉上划出浅红血痕,蚀骨凉意刚蔓延,脚踝突然一紧——灯笼油泼洒的地面上,几缕银白色灵力丝线不知何时缠上靴底,借着碎瓷火星的掩护,王云的灵力锁链早顺着纹路绞住了经脉,锁链上的蚀魄散混着夜雾,钻进伤口便化作千万根细针。
“好个‘左右夹击’。”
墨辰喉间泛起铁锈味,却不退反进,周身魄光骤然大盛——那是神机营独有的“赤心魄光”,此刻竟因怒意染了血色。
他合身撞向林羽翼,铁手贯入右肩的刹那,膝盖已狠狠顶在对方小腹,铠甲与铁甲相撞的闷响里,两股血珠同时溅落:林羽翼手背的铁缝间渗进滚烫的血,烫得他指尖一颤——这血不像寻常死人的凉,却带着灼意,像刚从烽火里淬过的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