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浊盟陆沉,见过诸位军爷。”
陆沉拱手作揖,目光扫过巡逻队领头的神机营百卫长张羊,“我们在此安置流民,并无犯上之意,还望军爷行个方便。”
张羊盯着他腰间的剑,想起神机营的密令:“清浊盟被丞相陆承钧判定为叛党,可便宜行事。”
不过,张羊一向谨慎。他隶属“机字卫”,顶头上司是机字千卫林莉——按神机营体制,天、地、玄、黄、宇、机六字千卫独立运作,互不干涉本卫事务。
可他接到的密信落款,竟是宇字千卫陆东山。这明显越了界:机字卫的事务,怎会由其他字千卫下令?
哪怕林莉此刻有公务在身,按规也该由神机营统筹或统领、副统领发话。这不合章法的落款,像根刺扎在他心里。
他抬眼望向陆沉身后:抱着孩子的妇人、拄着拐杖的老人,流民窟里传来婴儿啼哭,几个孩子躲在草棚后,沾着泥巴的脸贴着木板缝隙张望。
昨夜府里收到的密报“商盟私运军火”突然在耳边回响,月光落在陆沉的剑穗上——那抹青蓝曾是玄清门的荣耀,此刻却成了横在朝廷与江湖间的阴影。
张羊握紧腰间佩刀,金属护手硌得掌心发疼。神机营的规矩是“听令而行”,可眼前的流民、越界的密令、剑穗上的微光,让他忽然想起入伍时见过的场景:新兵们在演武场擦拭火器,连火门气密性都要反复核验——那是神机营扎根战场的根基,可此刻,他心里的“根基”却在轻轻摇晃。
“陆沉,你可知私囤兵器、聚集流民,按律当斩?”张羊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靴尖碾过地上散落的“清浊”木牌,发出细微的嘎吱声,“玄清门向来是朝廷栋梁,你莫要误了前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