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放心,冷阁主收了两万两黄金庄票,断不会让墨辰活着过栖云关。”李忠佝偻着背压低声音,袖中赏银硌得手腕发紧,连耳尖都因惶恐泛着青白。
“领赏去吧。今日之事……”
陆承钧指尖划过廊柱上斑驳的缠枝莲纹,忽然顿住,侧头时眼角皱纹里凝着冷光,“若有第三个人听见——”
他没说完,只是指节敲了敲柱上褪色的莲瓣,那是十年前冷烬留下的“灭口暗号”,“你该知道,摘星阁的刀除了杀人,还会‘斩口舌’。”
李忠猛地磕头,额头撞在青石板上的声响惊飞了檐角寒鸦。待他跌跌撞撞退下,陆承钧望着他踉跄的背影哼了声,指尖又敲了敲廊柱——三短一长,和十多年前除去前任大国师时一模一样。那时他刚穿上三品朝服,莲纹漆色鲜亮,用十万石赈粮差价换了政敌的命;如今漆皮剥落,同样的筹码却用来对付一个入朝两年的墨辰。
“大钱小用?”
他摩挲着柱上磨平的莲心凹痕,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做举子时,在雪夜见过的那簇火苗——农户家的茅草屋漏了烟,他没在意,次日便烧成了白地。
“冒烟时不踩灭……”他低声呢喃,朝靴碾过地上的碎雪,混着莲纹剥落的木屑,像极了那些死在“成势前”的对手,“等火舌舔到房梁,再扑就只剩一把灰了。”
就像火苗刚冒青烟时就得掐灭,放任它舔开火星——等烧到房梁时,就算泼尽整条河的水,也只剩焦黑的梁柱戳在灰里。到那时再想灭?”他指尖敲了敲廊柱,“十倍百倍的血都填不满这把火啃出来的坑。”
另一边结界内,六个人影在荒草漫野的大荒之地跋涉数月,脚印被风沙覆了又掩。
自出万妖谷至今,周遭妖兽虽形态狰狞,却始终未遇境界压过他们的——脱凡境的鬣狗、聚灵境的飞禽,便是最棘手的涅槃境蛇蟒,也在六人联手下化作了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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