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的铜铃响起来时,冰渊方向飘来最后一缕薄雾——带着火灵草的暖香,混着新融雪水的清冽。
叶昭凤摸着朱漆小盒里空了的融雪膏,忽然看见墨辰袖口的旧伤处,正渗着淡淡暖意——那是方才破阵时,她的凤形火灵特意绕开的、属于他的“寒火交界线”。
墨辰蹲下身,指尖蘸着地上的融雪水,在青石板上重画那一年多前的凤凰——尾羽比当年多了道绕寒的弧度,喙尖却依旧是当年教她临摹时的锐利。
叶昭凤望着他发顶被晨露打湿的碎发,忽然想起方才破阵时,他为护她挡下的那道冰棱,此刻正静静躺在她大氅内袋里,被火灵焐成了半枚透明的水珀。
“当年在巷口画火脉时,”她忽然开口,指尖蹭过他袖口新添的融雪膏痕迹,“你说凤凰要‘喙尖破寒,尾羽护暖’,那时我总以为破寒才是要紧的。”
墨辰手一顿,石板上的火纹尾羽颤出个小弯——像极了她刚才笑时眼角的弧度。他没回头,却听见自己声音里带着连晨雾都化不开的柔:“后来才知道,护暖比破寒更难——得把自己的火灵分出一半,焐在别人的寒里,还得忍着不烫着对方。”
远处传来将士们收拾兵器的声响,张羊正举着墨辰改过的火脉图,给新兵讲“凤羽分灵”的诀窍。
叶昭凤忽然看见点将台案角,不知何时多了块被火灵烤暖的糕点——边角咬痕整齐,是她今早来不及吃完的那半块。
“这糕点……”
她指尖刚触到温热的酥皮,便被墨辰忽然覆上的掌心包住。
他的指尖还带着方才握剑的凉,却在触到她掌心的火灵时,迅速漫开暖意:“火灵草烤过的,比你去年偷藏在御书房的那批,多了三分不化的甜。”
她猛地抬头,却撞进他眼里晃着的晨光——像当年摄政王府回廊上,他藏起她被碳条染脏的袖口时,那抹藏得极深却烫人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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