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凤摸了摸袖中的朱漆小盒——里头装着新制的融雪膏,比昨夜的多了味火灵草,是她特意让御药房按墨辰的旧伤配的。
看着他在台上忽然转身对她笑,露出当年巷口那个狡黠又温暖的弧度,忽然明白:这世上最锋利的火,从来不是斩冰的剑,而是有人愿意为你,把火灵炼成绕指的柔,让每一场寒雾弥漫的清晨,都有处灯火,为你亮着“化寒”的光。
演武场的梆子声响起,报时“卯时五刻”。
墨辰望着叶昭凤发间被晨风吹乱的碎发,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蹲在地上画火脉的自己——那时他从未想过,随手画的凤凰,竟会在今日,带着千万簇火灵,在寒雾里舞出一片暖融融的天。
而他更未想过,所谓“寒火相照”的真谛,从来不是功法上的克制,而是当寒雾袭来时,总有人与你并肩,你携火而来,我懂寒而候,彼此相照,便是人间最暖的“化寒”之道。
风卷着点将台上的火脉图飞起,落在演武场中央——纸上的凤凰尾羽,恰好与将士们掌心的火灵连成一片,像朵在寒霜里绽放的花。而远处的冰渊,在这簇火光里,终于露出了第一道即将融化的、细不可察的裂痕。
墨辰蹲在演武场青石板上,用炭条画完第73道火脉弧,指尖敲了敲新兵掌心发颤的火灵:“别把寒当死敌——来,碰它。”
张羊咬唇伸手,指尖火灵刚触到墨辰递来的冰棱,“滋”地冒起白气,火灵瞬间缩成豆粒大。
“慌什么?”
墨辰自己指尖的火灵裹住冰棱,像给寒霜裹了层半透明的火纱,冰棱表面的霜花竟顺着火纹纹路融化,“你瞧,寒有寒的纹路,火有火的柔度,就像……”
他忽然想起叶昭凤袖口的火纹,喉结动了动,“就像握剑时别总使蛮力,顺着敌人剑势转腕——寒也会‘服帖’。”
当夜三更,演武场的兵器架结满薄霜,却有百来个火灵在霜层上慢慢“游走”:有人学着墨辰的样子,让火灵先“抱住”寒霜边缘,再一点点焐热;张羊盯着掌心忽明忽暗的火灵,忽然想起墨辰说“火灵裹寒时要带暖意”,试着把兄长临终前的体温融进火里,霜花竟在他指尖绽开细小的融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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