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您与风御行的渊源说起。"墨辰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方才提到宗门时,您的手在发抖。"
厅内死寂如坟,唯有烛芯爆裂的声响。林锦生盯着自己布满老茧的掌心,那些被岁月刻下的纹路里,仿佛还嵌着寒潭溅起的冰渣。
良久,林锦生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实不相瞒,我年少时曾入过风御行。"苍老的眼角挤出细纹,"不过短短两月,水土不服,便收拾行囊离开了。那时我才十多岁,如今一晃百余年,许多事早记不清了。"
墨辰的指节重重叩在檀木案上,发出沉闷的回响。他凝视着对方刻意松弛的肩膀——那里有道陈年旧伤,据说是年轻时在南疆受的,但此刻却随着呼吸微微发颤。
可当他瞥见林锦生袖中若隐若现的青铜令牌残片,想起这老人为神机营出生入死的三十载,到嘴边的质问又咽了回去。
"既如此,是我多心了。"墨辰突然起身,将素笺随意抛回案上,火光照亮他眼底转瞬即逝的疑虑,"林老先回吧。若想起什么,随时知会。"
林锦生如释重负地撑着椅子站起,转身时却听见身后传来轻笑:"对了,听闻风御行弟子擅使寒冰真气?"他的脊背瞬间绷直,只听墨辰漫不经心地续道:"萧九针说那些探子的伤口,冷得像被雪封住了魂魄。"
"许是巧合吧。"林锦生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推门时卷入的夜风扑灭了半盏烛火,将他的影子割裂成破碎的残片。
与此同时,京城某处雕梁画栋的深宅内,竹榻轻晃。青衣老者斜倚其上,手中折扇漫不经心地敲打着掌心,对着铜镜慢条斯理地梳理鬓角。
镜面突然泛起水波般的涟漪,白无痕的虚影从中浮现:"墨辰已盯上寒潭,你抽空陪他玩玩。"
"遵命,主人!"老者恭敬行礼,眼中却闪过一丝戏谑。待虚影消散,他勾起唇角,眼中满是轻蔑:"墨辰盯上又如何?主人说的没错,大乾将倾,总得有人推波助澜。"
他指尖划过镜面,镜中即刻映出神机营议事厅的场景,扫过众人修为后,发出一声嗤笑:"不过尔尔。这群蝼蚁便是倾巢而出,老黑一人足矣。若非主人明令''只入局,不杀生'',方才过去,就不止是给你们留线索,而是直接给你们开罗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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