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匹夫……”苏婉儿的银枪在地上划出半道弧,枪尖挑翻块碎砖,“我让人守着李府后门,方才见两个抬食盒的仆役进去,食盒底压着青布——牵魂散的解药,辽人惯用青布包。”
林风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苏婉儿的腕骨硬得像块铁,那是常年握枪磨出的茧。
“你说……赵虎在平安巷埋了火药。”他的拇指抵着她脉门,能摸到她心跳如擂鼓,“可方才爆炸前,我听见卖豆汁的暗卫改了调子——是柳姑娘的人提前通风报信?”
“柳姑娘的信鸽准时到的。”苏婉儿抽回手,从怀中摸出片染血的信笺,“她说辽人在城南宅子里商量‘三日后早朝’,还提到‘圣驾亲征’。”她盯着林风怀里鼓起的残玉,“方才你在暗巷,我让人围了宅子,可等冲进去时,连杯茶渣都没剩下——耶律慎的人,比狐狸还精。”
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尾音被风扯得支离破碎。
林风抬头望向南边宫墙,那里有盏灯笼在飞檐下摇晃,是楚瑶的暗号。
“去宫城。”他将货单塞进怀里,“楚瑶那边,该问问陛下这两日的脉案了。”
苏婉儿的银枪突然指向他后颈:“你要单闯李府?”
“李正的魂儿被牵走了,但他的手还能写字。”林风转身时,“有容”匕首从袖中滑出,在月光下划出冷芒,“假粮册上的笔迹,总该和真的有几分像——我要让他自己写份认罪书。”
“我跟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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