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才听其音,如何没有天下之心,如何没有身怀天下之心,若然韩非先生真的这般胸襟囊括诸夏,秦王政心间深处更是跃出阵阵喜意。
“韩子心怀天下!”
“大善!”
感应着秦王政的欢喜,诺大的兴乐宫厅殿之内,倒是陡然一扫刚才因韩非衣着、举动而引起的尴尬。数十年前,秦赵交战,长平而起。
一战功成,秦国打败山东列国中最强的赵国,纵然朝堂之内不显风气,但秦人之一天下情怀初显,越发浓郁,进而评判大才的尺度也自然变了一变。
百多年前,秦国无才,是故,孝公有《求贤令》,只消有才便可受到重用,而今的秦国才士云集,仅仅是有才毅然行不通了。
非有胸襟才具并重方可,胸襟者,天下之心也,战国之世名师辈出,身居大才而其心囚于本国偏见者亦大有人在。
楚国屈原是也,赵国廉颇蔺相如是也,齐国鲁仲连田单是也,魏国之毛公薛公是也,王族名士如信陵君、孟尝君、平原君、春申君四大公子者是也。
再有秦廷中枢重臣百多年来,一直是山东士子居多,再加上秦人一天下情怀初显,唯其如此,身具大才而是否同时具有天下胸襟,便在事实上成为名士是否能够真正摒弃腐朽的本土之邦而选择天下功业的精神根基。
若然有一天下大才,又有一天下之心,如此胸襟并举的名士,自然为他们所欢喜,一如此刻的昌平君熊启、国尉尉缭。
倘若韩非真有助力秦国之心,他们不会给予反对,至于韩非在新郑的诸般种种谋划,种种过往,他们也都可以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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